增补爆点！说说那场互相打断18次的对话

小编提议，如若两人再战，请张锐换双袜子，请王杉保护嗓子。

一场长达75分钟、主题为“数字化医疗商业模式比较”的两人对话，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院长王杉把嗓子快喊劈了，而春雨医生创始人、CEO张锐的发言时间一共也没超过10分钟。就连论坛主持人独角兽工作室创始人刘谦也表示，在今年主持的十几场论坛中，这场是最烧脑的。一场主办方精心策划的对口相声，就这样在观众的掌声和笑声中华丽丽地变成了单口相声。

是什么让王杉如此声嘶力竭，又是什么让张锐在全程示弱之后，最终以“移动医疗不是没有商业模式，是因为我们的无知和傲慢觉得它没有商业模式。”的判断来总结发言。在医院和互联网医疗早已不应是对立关系的2.0时代，院长与一家移动医疗公司创始人相遇依然是吐沫横飞、火星四溅。这场立冬前夜看似火爆实则很不理想的对话，使得即便删减了劲爆语言后的内容，依然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里有多少鸡同鸭讲，又有多少惺惺相惜。

在继续讨论之前，不得不先说明一个情况。王杉作为一位“用12年建了那么一家医院，跟商人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的公立医院院长，他对资本和市场的认知是远远高于国内大部分公立医院院长的，所以，王杉并不能完全代表大部分公立医院的态度。大部分公立医院院长的态度还要比王杉保守得多，甚至根本不屑于这场对话。而张锐，作为中国移动医疗先行者，春雨医生的平台思维也不能完全代表当今所有移动医疗产品的模式。只有用户量够大的时候，才需要像张锐那样思考商业模式，不然手上没用户还上来就做垂直，不死抱医生大腿才怪呢。因此，二者对话的可示范性有多少，各位自行掂量。

但凡听过张锐演讲的人都知道，在除此次之外的任何一个公开场合发言，他都是滔滔不绝，海喷型人才。小编见多了能喷的人之后，就会产生生理腻歪。所以，此前对张锐本人的印象连呵呵都称不上。可这次，张锐全程演配角，很乖巧，静静地看着王杉那什么，小编坐在台下竟对其心生怜悯，就连张锐那双明晃晃的白袜子也变得楚楚动人起来。

因为讨厌解释，所以心疼张锐。关键是王杉压根儿就没给张锐解释的机会。什么互相打断18次，太客气了，张锐撑死了打断王杉两次，剩下的功劳都属于王杉。王杉的动作幅度和其嗓音一样突然。偶尔轮到张锐说话时，只要王杉一激灵地抓过话筒，全场就集体憋笑。

场面虽然搞笑，但对话基本无效。王杉想搞清楚张锐到底是投资人身份，还是IT身份，想知道他怎么管理医疗质量，想知道他想出了什么商业模式。但这些问题，张锐一个也没能敞开谈。张锐开篇所说“传统医疗是以医院和医生为中心，而互联网医疗是以用户为中心的；传统医疗是以医疗行为所产生的利润为中心的，而互联网医疗是以控费为中心的；传统医疗的趋势会越来越往塔尖走，而互联网医疗则会越来越往塔基走。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在讲重度垂直，但是我觉得那当中会有不少坑，互联网医疗还是要走向平民，走向用户，走向大众。”这里的每一句话，都能讲上半个小时，但此次对话没能展开任何一项。你不让他说，他又怎么能回答你。他不回答你，那其实你眼里的他，很有可能就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这并不是一次理想的对话，张锐如果把话都说出来，大家也许就会看到，院长和一家移动医疗公司创始人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题。这种感觉就像曾经有人问小编怎么看待移动医疗产品，小编就直言不讳地说：“俺认为只要不是纯粹地面向医生端的产品，即有搭载患者端内容的产品，都不应该完全围着医生转。跟医疗走得太近的产品，容易出现生存问题。”对方听完，便用半个多小时给小编梳理医院就医流程，结论就是小编说的都不对，不贴着医疗走就是无意义的。怎么说呢，小编觉得他说的都对，但跟小编说的不是一个事儿。所以再次同情一下张锐。

在鸡同鸭讲之余，还有一个细节是实录里没有的。在现场提问环节，一名听众误把北大人民医院的纪立农主任说成了北大医院的主任，王杉应激反应般连忙纠错：“那是我们的，是北大人民医院的主任。”全场哄笑，而张锐全程扮苦瓜的脸上，露出的却是一丝冷笑。在院长心中，医生是医院培养出来的，理应就是医院的人。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王杉一开场就要强调“根据中国现行的医政管理办法，所有的医务人员必须在医疗机构执业，如果不在医疗机构执业，严格讲是违法的。”而市场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也就如同张锐的表情一般。

即便二者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在小编心中，王杉和张锐虽不是同行，却是同一类人。他们都走在时代的前沿，都是优化医疗服务流程的积极探索者，都有一颗不想一提医疗头就变大的初心。当然，也能明显感受到二者之间的沟通并不顺畅。王杉也许会更多地考虑医院怎么能活得更好，而张锐则要最先考虑企业怎么能活下来。示强的也许是真的强，示弱的却不一定真的弱。当然，两人的惺惺相惜之处也显而易见，就如同王杉所言，“他们都在等那个人发话”。拥有既得利益不肯放手的，又怎会只有医院一方。

至于有人在讨论王杉是用户思维，还是医院思维。小编倒觉得不需要一棒子打蒙。一位一直特别关心医疗质量和患者安全的院长，怎能说他没有用户思维，只是他换了医疗专业角度去考虑这一问题而已。在王杉心中，更专业就意味着价值更大，价值更大就意味着要求回报更高，自然就又跑到医院思维去了。医生到底有多难伺候，改一句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广告词你就懂了：我既要我的脸，我还要我的面。当然，他还要他的钱。有错吗？一点错也没有。谁不要脸面，谁不要钱。但是如果没有病人，又哪来的脸面，哪来的钱。

这场讨论无疑是火爆的，王杉的一颦一笑都引人瞩目，但就在这么欢乐的氛围下，有一小段时间的静音是属于张锐的。张锐将他当天讲话的时间比喻为当今移动医疗所占的市场份额，“也许只占1%”。这句话之后，就是一个不短时间的沉默，全场鸦雀无声，陪着张锐一起沉默。安静到小编回来听录音，都能听见自己肚子叫的声音（已晚上六点多了，该叫了）。

沉默之后，是沉重的六个字：“没问题，慢慢来。”随后，他语速很快地将春雨医生的一串营收数字砸向全场（此处实录严重混淆视听，小编业界良心，准备一字不漏地人肉敲出来）：“互联网医疗现在能做的是大医院、大院长不愿意做的事情。大家很多对互联网的拷问，其实是对中国医疗的担忧。比如政策的问题，医学安全的问题，这不仅仅是互联网医疗的问题，这是医改的问题。因为是互联网，大家容易把这些问题变成一个凸显的问题提出来。从创业者的角度来说，对于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把商业模式找到。从我们现在来讲也不是特别困难，今年春雨的收入大概是1.5亿，对于院长来说可能是九牛一毛，但对我来说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因为从今年开始，我大概全年整体只用赔到三四千万。明年我们的收入大概是6亿，其中，最大的收益是来自药企，我们可以帮药企卖药，我们会成为药企的渠道。到那时，是药企求着我们，而不是我们求着药企。最重要的一个价值，是我们跟保险的合作，春雨诊所和线上医生打包在一起，我们现在在推的门诊险，不出意外的话在明年元旦你们就可以看到我们跟中国最大的保险公司之一推出门诊险。光是门诊险，明年的收入就可以做到2.5亿~3亿之间。移动医疗不是没有商业模式，是因为我们的无知和傲慢觉得它没有商业模式。”

在全场喧闹的情况下，这种沉默更让人记忆犹新。沉默，也许是腹背受敌的移动医疗最后的清高。在无路可走的境遇下闯出一条路来。“对于移动医疗的创业者来说去等政策的降临，等一切风调雨顺再去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埋头少说话、多做事，去做一些可能大家看不上的事。”

小编再说个题外话，当天会上张强医生集团行政总监童维楠爆料，该集团把所有考核医生的标准都交给市场来检验，医生做得越好，患者就越多，工资上不封顶。张强自己上个月的工资就要交十几万的税费。台下的人集体窃窃私语，掰着手指头帮张强算账。小编从来没交过那么多税钱，一点概念也没有，大家帮忙算算张强一个月挣多少呗。（张强医生躺着也中枪）

在循环听了三遍录音之后，小编到现在耳畔仍环绕着王杉的魔性海豚音，估计要绕梁三日了。要是落下后遗症，不知道能不能算工伤。你问我，为什么不从王杉的角度写，那样岂不是显得更娇嫩嘛。我告诉你，因为与小编同样苦命的一个男娃正在从王杉的角度气势恢宏地切入，准备与小编从张锐角度切入的版本胜利会师。鉴于小编写得这么没溜儿，这师估计是会不上了。还是来看一张亲密合影吧，其实，是不是同行，从袜子就能看出来。张锐的影响力目前还是不够，这要是马云穿着，淘宝早出同款了。

（你们都很帅，图片来自健康点）

反正已经说了不少，就再说点吧。小编觉得，无论谁话多谁话少，就过去干的事而言，两人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让医疗变得更好，只是思维不同、道路不同，而且久经沙场的王杉暂时从气势上盖过了移动医疗初探者张锐。那到底孰是孰非呢？小编赞成南京军区福州总医院计算机中心主任陈金雄评价此事的一句话：感觉两人时空不在一个维度上，或许5年以内王杉院长的观点是对的，放眼5年以后的医疗，也许张锐的观点更有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