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医院改革进行时 人才流动已成常态
2019-08-02 刘文阳 健康界
过去这两年，军队医院改革备受各界关注。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的军委改革工作会议上发出了全面停止军队开展对外有偿服务的号令。随后几年，多个军改政策下发。2018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入推进军队全面停止有偿服务工作的指导意见》，要求当年年底前，军队医院全面停止有偿服务。在改革浪潮下，军队医院正在发生哪些深刻变化？医改新政频出，军队医院受到怎样的影响？“八一”
过去这两年，军队医院改革备受各界关注。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的军委改革工作会议上发出了全面停止军队开展对外有偿服务的号令。随后几年，多个军改政策下发。2018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入推进军队全面停止有偿服务工作的指导意见》，要求当年年底前，军队医院全面停止有偿服务。
在改革浪潮下，军队医院正在发生哪些深刻变化？医改新政频出，军队医院受到怎样的影响？
“八一”建军节到来之际，健康界采访业内人士后发现，军队医院人才的流动正在加速。
进度：改名更编 动作频繁
“军队医院停止有偿服务改革任务已经初步完成。”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五一医院院长、中国卫生集团有限公司执行董事王景明开门见山地说，目前军队医院己经按新编制落实到联勤保障部队，医院数量以及编制员名额也有明显缩减。例如原内蒙古军区所属的5家医院，已合并组成969医院，功能任务也有了很大调整。
正如王景明所言，改名、更编、调整级别，是军队医院这一年来最明显的动作。
2019年4月，解放军总医院(北京301医院)八个医学中心亮相。分别是：第一医学中心(原院本部的临床部)；第二医学中心(原南楼临床部)；第三医学中心(原武警总医院；第四医学中心(原304医院)；第五医学中心(原302医院合并307医院）；第六医学中心(原海军总医院)；第七医学中心(原陆军总医院)；第八医学中心(原309医院)。解放军总医院的变动，使得军队医院改革再掀高潮。
业内人士表示，医院重新命名主要是为军民间更好地融合，同时医院也为了与过去有所区别，让不同军种重新排序。本次调整是军队医院改革的延续，对于医院来说，此变动最大的特点在于制度化。
军队医学院校及其附属医院也在悄然发生变化。改革后的军队医学院校只保留三所军医大学，分别为：位于上海的海军军医大学(原第二军医大学)；位于重庆的陆军军医大学(原第三军医大学)；位于西安的空军军医大学(原第四军医大学)。
影响：人才流动成常态
改名更编、缩减数量、停止有偿服务……频繁改革动作下，军队医院原有生态正在经历怎样冲击？
资深医疗行业观察者韩晓峰说，不难理解的是，全面停止有偿服务之后，军队医院不再积极服务地方，业务量有所缩减，未来将更加依赖军委全额拨款维持运作，“而在改革中方向性调整的碰撞以及不确定性因素的压力之下，将出现大量的人才流动”。
韩晓峰的说法在数位军队医院人士那里得到证实。
北京一位不具名的军队医院人士告诉健康界，在一些依然处于改革“动荡期”的军队医院，人才的流动并非新鲜事。很多人被挖去地方医疗卫生机构，“其中，不乏优秀的医疗行业顶尖人才”。
“曾经大家都不愿意离开军队，极少数离开的人也属于业务不精湛被淘汰的。但是现在都成了自愿离开。”另一位名西部地区军队医院科主任告诉健康界，军队医院改革之后，医护人员奖金取消，这使得“军队医院福利待遇好”的优势不再明显，甚至不如地方医院。加上基层代职、下连队锻炼、出国维和，以及各种援助工作的负担不断加增，使得人才的流动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有实力的专家到了地方医院，尤其是民营医院都是‘香饽饽’，年薪七八十万是常事，甚至还有年薪两百万的。”上述军队医院人士说，有的科室带头人离开，直接带走一个团队，到新的单位组建起一个学科。
解放军总医院下属某医学中心的一位外科主任则明确告诉健康界，包括他自己的多位圈内类似身份者，都看好未来带领团队前往地方。其原因有三：一是军队医院转型期管理体体质和结构尚有许多掣肘，不如地方医院灵活，且改革不会一夕完成；二是身份问题、福利待遇和多点执业等个人或团队发展问题，在地方医院有更大的开放度；三是从病源层面，有带病源能力的优秀科室团队，更介意“东家”角色变化带来的病源变化，自身的招牌够硬，去地方医院仍可保证病源。
预测：军队医院规模将缩
除了人才流动的变化之外，备受关注的问题是：停止有偿服务之后，军队医院还能分出多少资源给地方大众看病？
上述军队医院人士表示，全面停止面向地方的服务，对现阶段军队医院来说不太现实，因此目前更多采用“军民融合”的方式。“毕竟医生需要不断地在业务中积累经验。如果单纯对军服务，医生的能力很难得到提升。”
“按照要求很多军队医院需要缩减规模，但是事实上，军队医院暂时性地实际开放床位超过规定床位的现象仍然普遍存在。”他告诉健康界。
改革之初，很多人认为军队医院以及院校移交地方是大概率事件，目前实况如何？
“其实，划归地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说，比如原来的第一军医大学，现在叫南方医科大学，移交地方之后得到了很好的发展，也为地方医疗卫生事业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王景明告诉健康界，军队医院是国家医疗卫生资源的一部分，根据国防医疗卫生资源动员法，地方医院也有根据国防需要为兵服务的义务。因此，要摒弃“根据地思维模式”。“从这个角度来说，现有军队医院数量仍然偏多，需要进行精简整编。”
尽管有曲折，但受访者们的共识是：总体上军队医院规模和数量未来会萎缩，且职能定位向为军服务倾斜，当然，这也是国际上的通则。
“毕竟，挂着军队医院的名，拿着军队的奖金，却看着地方的病人，这和军队医院的特质不符。按照军队医院改革的逻辑，军队医院就是要回归为军利民的本质。”一位受访者说。
展望：医改新政对军队医院影响深远
当前，党委领导下的医院院长负责制、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等政策，都是医疗卫生系统关注的焦点。这对于军队医院有何影响？
王景明告诉健康界，对于地方出台的新政策，军队医院都会执行。而且会根据军队特质添加补充条款。
比如，2017年国务院发布建立现代医院管理制度的指导意见，对医疗机构的组织架构、工作分工、绩效考评等各方面都做出了明确具体的要求。军队医院也都按照要求来做，只是依照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的规定，增加了为军利民、军民共建的相关内容。“执行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制度，也是同样的道理。”王景明说。
谈及党委领导下的医院院长负责制，王景明介绍，军队实行“双长制”，俗称军政两个“一把手”。“军队医院按照这种模式，一直以来实行的就是党委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
据介绍，在军队医院，政委就是党委书记，负责党委会议的组织，以及党委会议决定的落实和检查，负责医院组织、人事、宣传等工作；院长是医院法人代表，担任医院党委副书记，是医院行政管理第一责任人。对于医院各项事务，会根据具体性质，分别按照党委会议议事规则，或者院长办公会议事规则进行研究、讨论和推动。
“可以说，在践行党委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这件事上，军队医院和地方医院的经验是可以相互借鉴的。”王景明告诉健康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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