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已解剖29例新冠病亡患者，死者肺内仍存病毒

3月24日下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与医疗诊治有关情况。

会上，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科主任医师王贵强表示，对29例病亡患者的尸体解剖结果发现，新冠肺炎首先累及肺脏和免疫系统。同时，电镜检查发现，很多病毒还在病亡患者的肺里存在。

针对“境外输入会不会导致本土第二次大流行”的问题，中国疾控中心研究员吴尊友表示，目前已建立“三道防线”，能很好地抵御境外输入病例。

此外，北京地坛医院中西医结合科主任医师王融冰介绍说，全国已有28个省区市使用清肺排毒汤，98%以上患者已经治愈出院。应吸取抗击SARS经验，让患者尽早得到中医辨证施治。

对29例病亡患者进行尸体解剖，发现重要结论

▲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感染科主任医师王贵强：

目前对29例病亡患者进行了尸体解剖。从初步病理结果来看，像临床看到的一样，首先累及到肺，表现在肺脏里面有实变。在肺里看到一些血栓、坏死的组织，以及出血。总体来看，肺部病变还是非常重的。

另一个很重要的发现是，在小的支气管里看到很多分泌物。这些分泌物堵塞了小气道，影响了气体的交换，直接影响到体内的氧合，氧就不够用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电镜下肺里还能够看到病毒颗粒。同时用核酸检测方法，发现病毒核酸，免疫组化方法看到抗原，提示这些病亡患者的病毒仍然在肺里存在。

这些给临床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提示。在临床上采用雾化、吸痰，积极通畅气道，是非常重要的手段。

此外，从病理上看，免疫系统也是受累比较重的。对于正常人，免疫是抵抗病毒细菌感染的非常重要的能力。但是新冠病毒感染人群的免疫功能受到了打击。当然，这种打击是原因还是结果，目前还不清楚。但至少这个现象是非常明确的，可以表现为脾脏缩小，淋巴结里的免疫细胞减少。

临床上可以看到，白细胞少、淋巴细胞减少和病情的进展甚至死亡有非常明确的相关性。这告诉我们，这些因素对免疫系统的损伤，可能是导致病人最后死亡的非常重要的因素。

所以，诊疗方案里，对重症、危重症患者强调用一些免疫增强剂，包括胸腺素、中药等，提高免疫力。

建立“三道防线”，能很好地抵御境外输入病例

▲ 中国疾控中心研究员吴尊友：

从3月11日世卫组织宣布疫情具有大流行特征以来，国际疫情的快速蔓延导致境外输入风险一直持续增加，枢纽地区和口岸城市防止输入的压力在不断加大。

目前，我国建立了“三道防线”，能很好地抵御境外输入病例。

第一道防线：境外感染者在入关时，海关通过测量体温、询问症状，以及对过去旅行史的报告，能够把有症状的人筛查出来，直接送到指定医疗机构治疗。

第二道防线：入境后的人员进行14天的隔离观察，这期间能发现处在潜伏期的人员，出现症状后很快会送到指定医疗机构去诊断治疗。

第三道防线：万一第一道、第二道还有漏的，新冠病毒感染者出现症状以后，他要去到医疗机构就诊，医务人员很快能够诊断治疗。

目前为止，我们的输入病例基本堵在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兜底的第三道防线还没有发现病人。

28个省区市使用清肺排毒汤，反馈情况良好

▲ 北京地坛医院中西医结合科主任医师王融冰：

清肺排毒汤是由国家卫健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三次重点推荐的通治方，适合各个时期、各个证型的使用。

目前，全国已经有28个省区市在使用这个药。现在已经扩展到疑似病例的使用，收到的反馈情况良好。

截至3月23日，湖北以外的10个省66个定点医院纳入观察的1265例确诊患者，没有1例轻型转为重型，也没有1例普通型转为危重型。其中98%以上患者，即1241例已经治愈出院。

另外，对于57例重型患者服用清肺排毒汤进行临床观察，没有1例转为危重症，已有42例（73.7%）治愈出院，出院患者未见肝肾损伤。

同时，正在加紧研究清肺排毒汤的药用机理、物质基础。

有研究发现，这个方剂21味中药归经到肺经，已经预测出790个潜在的作用靶标。这些作用靶标集中在免疫、抗炎、内分泌、信号转导等生物学过程，可以抑制细菌内毒素的产生，并且促进抑炎因子IL10表达，且不抑制巨噬细胞的活力，缓解炎症风暴。

目前，中国中医科学院已经完成了清肺排毒合剂的质量标准、生产工艺以及安全性研究。另外4家中药企业完成了清肺排毒复方颗粒剂的质量标准和生产工艺研究。

吸取抗击SARS经验，让患者尽早得到中医辨证施治

▲ 王融冰：

康复期治疗是中医的传统也是中医特色，经过前一段救治工作，大约7万多患者已经进入康复期。

大多数的康复治疗需要中医特色技术去干预。如听五行、五音和五脏相关联的音乐、针灸、拔罐、刮痧、耳豆、穴位按摩，针对疫情推出的呼吸锻炼六字诀，传统功法太极拳、八段锦等。

还有少部分病人需要辨证论治药物治疗，这针对存在器质性病变的病人。比如有些人肺炎吸收的比较慢，用药物可以促进肺炎吸收。

少数的危重病人出现肺功能受损或者肺纤维化，一旦形成肺纤维化将伴随终身，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我们应该吸取抗击SARS的经验，让这些患者尽早得到中医的辨证施治，同时还要有康复方法的训练，尽量减少损伤。在减少纤维化方面，开始可以辨证施治用药物解决，后来需要用一些中成药。这不是非常简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