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万年前的人也得癌症，别说癌症是现代病啦！

科学家在古人类花化石上发现了最早的良性肿瘤和癌症的确切证据。

南方古猿源泉种未成年男性 Karabo

癌症通被视为是现代和整体性疾病。很多人认为其出现与传播几乎完全由世界发展过程中不断产生的毒素和毒物，人类不良的饮食习惯、生活方式及空气所驱动。事实上，癌症并不是一种单一疾病，而且，它在距现在很久远的时代就已存在。新的化石证据表明癌症的起源可追溯至史前。最近，两篇发表在 South African Journal of Science 上的文章报道了影响人类的最早的良性肿瘤和恶性肿瘤的发现与诊断。

肿瘤和癌症统称为肿瘤性疾病。在此之前，关于肿瘤最古老的人类化石证据可追溯至距今12万年前。该肿瘤是从克罗地亚地区克拉皮纳流域尼安德特人的肋骨片段中发现的。但是，我们在两处南非洞穴遗址中发现的化石提供了关于癌症在人族即人类祖先中的确切证据，其时间可远远追溯到距今170万年前。

癌症最早的化石证据

在考古记录中寻找任何癌症或肿瘤性疾病存在的证据，一直以来都是易引发争议的课题。2010年，两位科学家在杂志 Nature Reviews Cancer 上发表了一项研究。他们在对上百个埃及木乃伊的研究中仅发现了一例癌症，加之文学史料中极少有关于癌症的记录，这些都证明癌症在古代极为罕见。基于对木乃伊的分析研究，他们的结论是：良性肿瘤在古代发生率极低，癌症也几乎不会发生。因此，自然环境中没有任何因素可以引发癌症，癌症是一种人为疾病，由环境污染及人类饮食和生活方式的改变引起。

发表在 South African Journal of Science 上的研究推翻了他们的结论。他们在古老的化石上的发现了两个肿瘤：其中一个是良性肿瘤，另一个则是恶性肿瘤，即癌症。

骨样骨瘤的位置及大小，左图为骨样骨瘤的位置（粉色），右图为骨样骨瘤的大小。

良性肿瘤的化石来自马拉帕遗址，该遗址可追溯至198万年前。它是一种良性骨肿瘤—骨样骨瘤，在著名的南方古猿源泉种未成年男性Karabo的椎骨中发现。这种肿瘤可能会引起疼痛和身体不适，但并没有直接导致Karabo的死亡。然而，该肿瘤可能会影响Karabo的攀爬与移动能力，2015年发表的研究表明Karabo可能从高处坠落并最终导致其死亡，这种死亡方式可能显示了肿瘤的这一影响。

第二个化石的发现可能更为重要。来自斯瓦特克朗洞穴的脚骨为人类癌症提供了最早的化石证据，该化石距今约170万年。该化石样品起初是作为一篇未发表博士论文的一部分，研究人员根据其形态诊断为骨样骨瘤。但是，随后化石内部的成像结果使研究人员重新对其进行病理诊断。

化石样品中的病变部位图（图2a和图2b）与现代临床骨肉瘤样品图（图2c）

该化石样品是左脚上的第五跖骨，含近端骨干和远端部分，无脚关节。研究人员在该化石的成骨骼表层发现了一处不规则的半球状组织块。样品横截面成像显示，该半球状组织块并没有完全与骨表层融合或者嵌入其中，而是附着在骨骼表面，形成不规则的海绵状编织骨纹理结构，其外貌看起来像菜花。该半球状组织块正下方的皮质骨被一薄层新生编织骨覆盖，形成颗粒状纹理结构，在横向视图中，显示出椭圆体溶解病变的特征。出人意料的是，显微CT成像显示骨髓腔的大部分空间充满骨质，表明其内部结构发生重塑并重新形成新骨。鉴于髓腔是正常造血骨腔的一部分，这意味着这些骨质是一种侵略性的成骨状态，即癌症。

鉴于化石样品内部与外部的形态学特征，及其与现代临床诊断的股骨远端骨肉瘤的比较，该化石样品中的病变似乎最有可能是骨肉瘤。骨肉瘤是一种原发性癌症，通常会引起骨骼表层和髓腔的破坏并造成其一定程度的矿化。

理解古肿瘤

难道这些就是肿瘤性疾病的最早证据？对人类这个物种来说，答案是肯定的。然而，肿瘤和癌症早已在更为久远的非古人类化石中观察到。所以，癌症并不是一种仅仅影响人类的疾病。而且，它历史久远。

最早的关于良性肿瘤的确切案例是在北美鱼类化石中发现的30亿年前的骨瘤。后来，良性肿瘤例子在侏罗纪恐龙、白垩纪鸭嘴龙和晚一点的欧洲猛犸中相继发现。最早的真正意义上的癌症来自美国犹他州晚侏罗纪时期的兽脚类恐龙。

毫无疑问，由于现代生活方式（尤其是西式生活方式）产生的环境毒素和其它会促进肿瘤形成，肿瘤和癌症在人类中的发病率正在加速提高。然而，远在这些现代生活方式产生影响前的远古时代，癌症早已存在。

但是，从任何现代的角度看，这些原发性肿瘤是非常罕见的。尤其是在两个人类祖先的化石中发现这些肿瘤极不容易。接下来面临的问题则是肿瘤和癌症在史前出现的可能机制是什么，以及它对癌症在现代社会中的进化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