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 Cancer J】VRd对比KRd治疗389例新诊断多发性骨髓瘤的真实世界研究
2023-08-02 聊聊血液 聊聊血液 发表于上海
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Carlyn Rose Tan教授和Neha Korde教授牵头一项回顾性研究,以确定VRd和KRd在真实世界标危和高危MM患者中的疗效和安全性。
VRd对比KRd
硼替佐米、来那度胺、地塞米松(VRd)方案是新诊断多发性骨髓瘤(NDMM)的最常用诱导方案,但硼替佐米诱导的周围神经病变(通常是不可逆的)的高发生率可妨碍其长期使用。新一代PI卡非佐米联合来那度胺和地塞米松(KRd)在NDMM患者中具有较高的总缓解率(ORR)和深度、持久缓解以及可耐受的副作用,与卡非佐米相关的罕见但严重的副作用包括心血管事件。
目前仅有一项随机研究(ENDURANCE研究)在NDMM患者中比较VRd和KRd,但该研究排除了细胞遗传学高危患者和计划立即移植的患者,显示在标危NDMM中VRd和KRd之间PFS或OS无差异;高危MM中目前只有回顾性研究对比VRd和KRd方案。尽管VRd和KRd的总体毒性特征较佳,但长期使用需要提高对毒性的警惕,仔细平衡每例患者的疗效和毒性特征。此外,真实世界患者比入组临床试验的患者更虚弱、合并症更多。
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Carlyn Rose Tan教授和Neha Korde教授牵头一项回顾性研究,以确定VRd和KRd在真实世界标危和高危MM患者中的疗效和安全性。近日发表于《Blood Cancer Journal》。
研究结果
作者回顾性分析了2015年1月1日-2019年12月31日期间在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MSK)接受VRd和KRd治疗的NDMM患者。高危FISH/SNP标记定义为以下一种或多种异常:1q+、t(4;14)、t(14;16)、t(14;20)和del(17p)。
患者
共分析389例MM患者,其中VRd组198例、KRd组191例,基线特征总结见表1。高危细胞遗传学异常(HRCA)患者更有可能接受KRd (37% vs 49%;P=0.021),而已知患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更有可能接受VRd(23% vs 13%;P<0.01)。VRd组治疗开始时的中位年龄为65岁,KRd组为62岁 (P=0.006)。VRd组的中位周期数为6,KRd组也为6。诱导期间,VRd组147例(74%)患者和KRd组167例(87%)患者采集了自体造血细胞;两组采集造血细胞的成功率均大于90%。诱导治疗后,VRd组47%的患者和KRd组46%的患者接受了大剂量化疗,随后接受了ASCT。VRd组71%的患者在移植后或诱导后接受维持治疗(这些患者推迟早期ASCT),而KRd组90%的患者接受维持治疗。在接受维持治疗的患者中,VRd组91%的患者和KRd组90%的患者接受来那度胺维持治疗。
疗效
缓解
诱导结束时,VRd和KRd组的总缓解率分别为91%和99%(P<0.01)(表2)。与VRd相比,KRd的缓解更深:VRd vs KRd的≥完全缓解(CR)和≥非常好的部分缓解(VGPR)率分别为25% vs 41%(P<0.01)和63% vs 86%(P<0.01)。在诱导后MRD状态可评价的患者中,VRd组的MRD阴性率为27%(30/113),KRd组为40%(69/174) (P=0.02)。基于可评价患者数量较少,VRd和KRd组标危的MRD阴性率分别为29%(20/69)和46%(40/87)(P=0.03);高危患者为21%(8/39)和29%(23/78)(P=0.30)。
所有患者的无进展生存期(PFS)、无事件生存期(EFS)和总生存期(OS)
PFS:总体人群中位随访58.8个月,VRd组59.8个月,KRd组57.5个月,中位PFS均未达到;VRd的估计5年PFS为56%,KRd为67% (P=0.027)(图1A)。由于两组的基线特征不匹配,因此进行了倾向评分加权,并证明了与KRd相关的PFS具有统计学显著获益。在一项单独的PFS敏感性分析中,181例(93例VRd和88例KRd)接受早期ASCT的患者(定义为在诱导开始日期12个月内完成ASCT且无疾病进展)在移植时被删失,在该分析中,KRd组的PFS显著延长(P=0.034),VRd组的5年PFS率为52%,KRd为65%。
EFS:VRd组和KRd组的5年率分别为34%和52% (P<0.001)(图1B)。
OS:中位随访51.6个月,VRd组37例患者死亡,KRd组22例患者死亡。2例患者在VRd诱导治疗期间死亡(1例患者在第4周期死于出血性卒中,1例患者死于未知原因);KRd组诱导期间无患者死亡。两组均未达到中位OS;VRd组5年OS的Kaplan-Meier估计值为80%,KRd组为90% (P=0.053)(图1C)。
随访5年后(包括2019年新冠肺炎大流行),VRd组3例患者和KRd组7例患者死亡。VRd组1例患者死于继发性原发性恶性肿瘤,2例患者死于疾病进展(浆细胞白血病);KRd组2例患者死于疾病进展(PD),1例患者死于感染,1例患者发生PD和播散性真菌感染,3例患者死亡原因不明。由于随访5年后观察到KRd组7/22例死亡,不满足Cox比例风险模型的主要假设(P=0.002)。通过报告在5.5年截断随访的所有患者的OS分析和5.5年OS的标志性分析,解释了观察到的诱导随时间的不恒定效应。当随访在5.5年截断时,KRd与OS改善相关(P=0.004);而对于5.5年的里程碑分析,VRd与更长的OS相关(P=0.019)。
基于细胞遗传学风险亚组的PFS、EFS和OS
接受VRd和KRd诱导治疗的患者中分别有182例(92%)和178例(93%)提供了细胞遗传学数据,分别有67例(37%) 87例(49%)krd治疗患者携带HRCA;VRd组有16例(9%)携带≥2个HRCA,而KRd组有24例(13%)。
PFS:标危细胞遗传学患者中,两组均未达到中位PFS(P=0.20)(图2A);VRd组的5年PFS估计值为68%,KRd组为75%。对于HRCA患者,VRd的中位PFS为41个月,KRd组为70.9个月 (P=0.016),估计5年PFS率分别为35%和58%(图2B)。对于携带gain/amp 1q(VRd 58例和KRd 64例)患者,与VRd相比,KRd相关的PFS有改善的趋势,5年PFS估计值分别为62%和40% (P=0.051)。
EFS:标危细胞遗传学患者中,VRd的中位EFS为41.7个月,KRd为未达到,5年估计EFS分别为44%和60% (P=0.007)。高危患者中,VRd组的中位EFS为26.6个月,KRd组为39.3个月,5年EFS分别为20%和43% (P=0.016)。
OS:标危细胞遗传学患者中,VRd的5年OS估计值为87%,KRd为93% (P=0.13)(图3A)。高危患者中,VRd和KRd诱导的5年OS率分别为69%和88% (P=0.044)(图3B)。与OS的主要分析相似,根据随访期(在5.5年截断, 5.5年为里程碑时间点)分析了这些亚组的OS。对于标危患者,两种分析中比较VRd和KRd的OS均无统计学显著差异(所有随访截断时间为5.5年的患者:P = 0.10,5.5年的界标分析:P=0.80);对于高危患者,当在5.5年时截断所有患者的随访时,与VRd相比,KRd与OS改善相关(P=0.002);对于5.5年里程碑分析的少量患者,VRd的OS长于KRd(P=0.04)。
多变量分析
对可能影响生存结局的重要临床变量进行了多变量分析(表3)。PFS的多变量分析显示,KRd诱导(HR=0.69,95%CI 0.48–0.98;P=0.039)、标危细胞遗传学(HR=2.20,95%CI 1.52–3.17;P<0.001)、R-ISS I期vs II期(HR=1.51,95%CI 1.02–2.22;P=0.037)和R-ISS I期vs III期(HR=2.28,95%CI 1.08–4.81;P=0.037)与PFS改善相关。
随访截断为5.5年的OS多变量分析证实,校正重要临床变量后,KRd与OS改善相关(HR=0.44, P=0.01)(表3)。与OS改善相关的其他变量包括标危细胞遗传学(HR=2.00,P=0.024)和早期ASCT(HR=0.43,P=0.024)。在5.5年时的里程碑分析中,校正相同混杂因素后,KRd与更长OS的相关性不再具有统计学显著性(HR=9.88,P=0.063)。
在标危细胞遗传学的NDMM患者中,VRd或KRd诱导与PFS和OS改善均无关(表4A)。在随访截尾至5.5年的标危患者队列中,年龄是与OS相关的显著变量(HR=1.08,P=0.004)。在HRCA亚组中,多变量分析显示KRd诱导(HR=0.59,P=0.029)、开始诱导前无已知显著心脏病史(HR=0.49,P=0.024)、R-ISS I期vs II期(HR=2.31,P=0.008)和R-ISS I期vs III期(HR=3.16,P=0.008)与PFS改善相关(表4B)。在5.5年时截断随访的HRCA患者中,KRd(HR=0.37,P=0.016)和早期ASCT(HR=0.34,P=0.019)与OS改善相关。对于HRCA和随访时间>5.5年的患者,无法估计VRd或KRd与OS改善之间的相关性。
安全性
整体患者中(包括所有级别),15%的患者在治疗期间发生肺和心血管事件,30%发生新发或恶化的神经病变。下面进一步详述这些毒性的模式。
心血管和肺部不良事件:VRd组有5%的患者发生至少1起≥2级心血管和肺部AE,而KRd组为8%;在VRd和KRd治疗期间发生≥2级事件的患者中,分别有67%和88%的患者发生了可逆性事件。
周围神经病变:对于接受VRd作为一线治疗方案的患者,30例(15%)患者出现干扰功能的感觉改变或感觉异常和/或干扰功能的症状性无力,或更严重的神经病变(≥2级)。3例(2%)患者在完成治疗后6个月内症状改善至基线或消退;27例(14%)发生慢性神经病变。接受KRd治疗的患者均未发生≥2级周围神经病变。
不良事件和治疗中止:总体而言,VRd和KRd组分别有10%和7%的患者因AE而需要中止治疗。周围神经病变导致VRd组9%的患者中止治疗。心血管和肺部AE(心肌梗塞G3,N=1;肺动脉高压G2,N=2;肺动脉高压G1,N=4;心包炎G2,N=1;呼吸困难G2,N=1;呼吸困难G1,N=1;胸痛G1,N=1;房颤G3,N=1)导致6%的KRd组患者中止治疗。
总结
该单中心回顾性研究评价了VRd和KRd的结局和安全性,主要终点为无进展生存期(PFS)。在389例新诊断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中,198例接受VRd,191例接受KRd。两组均未达到中位PFS;VRd组的5年PFS为56%,KRd组为67% (P=0.027)。VRd组和KRd组的估计5年EFS分别为34%和52% (P < 0.001),相应的5年OS分别为80%和90% (P=0.053)。对于标危患者,VRd组的5年PFS为68%,KRd组为75% (P=0.20),5年OS分别为87%和93% (P=0.13)。对于高危患者,VRd组的中位PFS为41个月,KRd组为70.9个月 (P=0.016),VRd组的5年PFS和OS分别为35%和69%,KRd组分别为58%和88%(P=0.044)。
此外,VRd和KRd组达到≥CR率患者分别有25%和41%(P<0.01)。值得注意的是,本KRd队列富集了高危MM患者,但倾向权重评分分析仍证实了KRd的PFS获益。此外,无论早期ASCT状态如何,KRd均显示PFS较VRd改善。
总体而言,与VRd相比,KRd可改善PFS和EFS,并有改善OS的趋势,其相关性主要由高危患者结局的改善所驱动。
参考文献
Tan CR, et al.Bortezomib, lenalidomide and dexamethasone (VRd) vs carfilzomib, lenalidomide and dexamethasone (KRd) as induction therapy in newly diagnosed multiple myeloma.Blood Cancer J . 2023 Jul 25;13(1):112. doi: 10.1038/s41408-023-00882-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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